【江晏bg】飞鱼

2025-08-09 11:39:11
admin

1 恶讯得到不羡仙被毁的消息时,江无浪正隐匿在清河某处不知名的山洞中养伤。

他掏出火折点燃密信,看着纸张被火舌吞噬,似乎听到了火海中的痛呼与尖叫。

——那孩子呢?可有受伤?

“……”

江无浪无声拆开酒壶的封口,对准小腹处的伤口毫不犹豫浇了下去。烈酒浇在绽开的皮肉里,他咬住半截竹枝硬是没发出半点儿声音,黑暗中唯有因为剧痛而微微抽搐起伏的身体轮廓。洞顶渗下的水珠砸在眉骨,倒像那年自己外出被人袭击,小姑娘攥着他衣襟,将眼泪糊了他满脸:“江叔……受伤……痛……”

一边撕开衣角包扎伤势,他一边思考着是否要同那孩子见上一面。然而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身边要更加危险。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2 重伤捡到濒死的你时,江无浪刚刚解决一批绣金楼的杀手。

剑还未擦净,脚边就踢到了什么。小腿高的草丛间,一个遍身血迹看不出模样的人躺倒在其中,生死难料。

那染血的护臂似是自己的旧物。江无浪眉头一拧,剑尖挑开乱发的瞬间,他终于尝到自己喉间溢出的血腥味。

——执剑三十年稳如磐石的手忽然抖得厉害。

那张不久前还见过的、仍旧青涩稚嫩的脸孔青紫交加,脖颈刀伤再深半寸就该咽气了。

从你跟着他逃亡到在竹林小屋隐居,十余年的养育中,他对你习武的要求总是苛刻,但从未舍得让你遭过什么罪。吃穿住虽然简单,但会尽力给你最好的:为你精心打磨木剑、练习用的木墩、缝制适合你的小小蓑衣……当年只会耍枪弄剑的江无浪还为此修炼了一手好厨艺;教予你的剑法枪法也做了改良,从不后退的江晏甚至教给你退亦有方;更不用提当年你想要埋一坛“侠客红”却被大鹅叨伤,他哄你睡下后亲自为你埋下了那坛离人泪。

他自觉算不上溺爱孩子的人,可这桩桩件件,明明也是将你捧在心尖尖。

如今你却这样狼狈地躺在荒无人烟的角落里。若不是被他发现,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无浪后知后觉地涌上股惧意,立刻掩藏你和他的踪迹,带着你前往最近的落脚点。

3 恍然——先要为你处理伤势。

四肢上的碎伤都还好说,唯有脖颈处的刀伤最难处理。本该将你断首的攻击被你拼尽全力卸势抵挡,最终偏离了大动脉,却还是在肩颈连接处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

他掏出金疮药为你处理翻着血肉的刀口,你无意识呼痛、瑟缩着往山壁上躲,半幅破碎的衣襟滑落肩头,原本娇嫩白皙的肌肤早因失血过多而显得青白。

刀口长且深,江无浪不得不将你本就残破的衣衫全部除去。

你微弱的呼吸带起胸膛的起伏,为方便行走江湖而束起的裹胸布也染了血。然而紧束的白布仍旧显出几分柔软的弧度,再次提醒了江无浪何为“男女有别”。

他是将军精心养大的孩子,受过良好的教育,懂分寸、知进退。虽然年少气盛时也曾握着长剑同陈子奚到处挑战比试,但要提男女之事,他江晏绝对算得上一张白纸。最好的年纪、那些本该意气风发的时光……回想起来才发现,他原来是将最好的自己都给了你。

几月前从你那儿取走将军的玉佩时,江无浪第一次发觉三年来你的变化——抽条的身高、纤细修长的颈、稚嫩明亮的眼睛……一个被他和寒香寻养得极好的、骄傲自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所以本该拍向你脸颊的剑身半路停下,那时的江无浪,尚不知自己犹豫为何。

——直到今天。

江无浪猛地别过脸,喉结在月光下剧烈滚动。当年被鹅啄伤都要举着手指找他呼呼的小哭包,何时生出了这样脆弱的锁骨?锁骨盛着柴火的焰光,竟像盛着他曾见过的、大漠的艳阳。

随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懊恼,为何要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发现他养大的小孩早已是该同他避嫌的年纪?

包扎伤势的手指不自觉颤抖,这样的状态断然提不起刀剑。江无浪在忐忑中为你处理好伤势,用自己的外衫将你拢紧。你似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无意识地蜷缩进宽大的衣衫之中,明灭的火光映着你,眼窝鼻梁之间明显的明暗交界勾勒出一张尚且青涩的脸。

——还是个孩子。

他像在感叹,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4 质问你醒来时,山洞内一片昏暗。

很快适应了环境,借着零星落进山洞的微光,你看到不远处燃尽的火堆,这里似乎是一个安全的所在。

你第一时间寻找自己的佩剑,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没有武器的保护,让你感到脆弱而无助。四周的黑暗似乎变得更加压迫,耳边回响着自己紧张的心跳声,仿佛在提醒你潜在的危险。于是只好强忍住浑身上下的不适将自己撑起,带着熟悉气息的衣袍顺着你起身的动作从肩头滑落。

——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

衣衫上的味道……多年来的朝夕相处,你不会错认,这绝对是……!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打断了你的喜悦,你立刻屏息躲藏。来人逆着光,你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好暗中提气将金玉手捏在指尖,若是趁机偷袭,你或许还有获胜的可能。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是现在!

然而力量悬殊,你的招式被来人一招化解。尚未恢复的身体完全脱力,你直直撞进裹着夜露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混着清新的泥土味道而来,你的后颈被带薄茧的掌心牢牢扣住,对方无奈的叹息轻轻震着胸腔。

“……刚包扎好。”

边说着,来人点燃火折丢进柴火堆。你惊喜地抬头,暖色火焰照亮那张属于江无浪的脸。

火光在他眉骨投下晃动的阴影,你怔怔望着他脸颊那道新添的伤疤。三年前他不告而别,不羡仙被火烧之时也不见他的踪影。你恨他怨他,然而所有情绪在与他重逢的这刻都化作了无穷尽的委屈。

“江叔!!!”

“嗯。”

江无浪淡淡应着,垂眸挑开你肩膀已经松散的布条,冰凉指尖按在渗血的绷带上,似在检查你伤口撕裂的情况。

你忍着泪水,颤抖着问他:“你去哪儿了???”

面前再度血肉模糊的伤口让江无浪眉头紧皱,“不便说。”

“三年前不告而别!如今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吗?”你突然来了脾气,粗鲁地擦干泪水,推开他想要为你包扎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第一次离开家就被人骗了,短短几个月刀山火海去了个遍,方知江湖是个吃人的鬼地方!可你!你一点儿消息都不留给我,甚至信都没有一封……”

“我知道。”

三年时光并没有在江无浪眼角刻下更深的纹路,手被你打开,他并不气恼,低声回应的同时,小心翼翼为你包扎肩上的伤。带着薄茧的指尖偶尔擦过你的皮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江无浪……”讲着讲着,你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眼眶再度盈满泪水,“那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家了……”

江无浪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继续缠绕绷带。

“知道。”

短短两个字,却像一块冰砸在你心上。

“知道?”你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早已顾不上疼,“你知道绣金楼火烧不羡仙的那天我在心里喊了多少次你的名字?你不是大侠吗?你回来救他们啊——”眼泪再度夺眶而出,扑簌簌砸在他手背上。

他沉默地注视着那几滴泪水,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洞外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江无浪眼神一凛,瞬间将你护在身后,右手早已无声无息按在剑柄上。

“绣金楼的人?”你收敛情绪,低声问。

江无浪微不可察地点头,侧耳倾听片刻后,突然转身将你拦腰抱起。

“抱紧。”

他简短命令,随即纵身跃向山洞深处。山洞深处竟有一条隐蔽的窄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江无浪将你放下,自己断后。黑暗中,他的手始终紧握着你的手腕,生怕你走丢一般。

“你早就知道这条路?”你小声问。

“嗯。”他顿了顿,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十年前偶然发现的。”

十年前……那时他还没离开竹林小屋,还在你身边。你心头一酸,正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快走。”江无浪推着你向前,声音紧绷。

窄道尽头是一处陡峭的斜坡,下方隐约可见一条小溪。江无浪迅速半蹲,示意你到他背上来:“我带你下去。”

你从未怀疑过他的决定,虽然动作仍旧勉强,但还是稳稳攀在他背上。

江无浪牢牢勾紧你的双腿,纵身跃下。风声在耳边呼啸,他控制着下落的速度,二人一路安全地滑到坡底。他随即轻盈地跃下,落地时却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江叔!”你连忙扶住他,手心触到一片湿热。微弱的光线中,他腹部的黑衣颜色更深——是血。

你原本就受了很重的伤,鼻腔内都是血气,根本没有察觉他的伤势。

“无事,不必担心。”他试图站起来,却被你强硬地按住。

“别动!”你撕开他的衣襟,一道狰狞的刀伤赫然映入眼帘,皮肉外翻,鲜血不断涌出。你的眼泪瞬间落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方才还推了你……”

江无浪抬手,粗糙的拇指试图擦过你的脸颊,然而手掌最终落在你头顶:“是我的错。”

——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陪在你身边。是他的错。

你红着眼睛撕下自己的衣袖为他包扎,“就算是你的错,也不可以随便受伤!”

江无浪静静地看着你,许久,他轻叹一声:“你身上那块玉佩关系重大,所以几月前我从你这儿夺走了它。其他事真的不便相告,知道太多会为你引来杀身之祸。”

“可我已经卷进来了!”你愤怒地指着自己肩上的伤,“从你把我抱回家的那天起,我就注定要和你一起面对这些!”

“你不必……”他声音沙哑,“我会为你寻处安全的所在。”

“江晏。”

听你唤他的旧名,江无浪浑身一颤。

“我和千夜交过手,绣金卫也不知杀了多少……就连你的旧事我也或多或少有所了解,你当真以为我能寻得一隅藏到地老天荒吗?”

江无浪当然知道他带大的小孩有多优秀——哪怕面对绣金楼的众多高手你也毫不胆怯,坚韧勇敢,深得他真传。

“我并非认为你不够强。”他长长叹息:“只是你尚且天真年幼。有些事,凭借一腔热血是做不成的。”

你不甘地咬着下唇:“就算不带着我,偶尔联系我、让我知道你的近况也好!”

他摇头,“不必担忧我。”

“那你就是要丢下我了?是不是等养好伤,你又要不告而别?!”

江无浪沉默了。

你不是没有看到他紧锁的眉心和不忍的眼神,你也不是只懂发脾气的小孩子。你当然知道他如今所做一切都是为你好,但他为何就不明白、为何就不明白……

“哪怕是死,我都不想和你还有和寒姨分开!!!”

你看到他笑了——是在笑话你的天真吗?还是觉得你只是在说空话?

江无浪终于抚上你的脸颊,像当年那样,狠狠扯了扯你的脸颊肉。

“小孩子,莫轻谈什么生死。”

5 心思于是与他同行的计划就那样不了了之。但他答应你,在你伤好之前都会在你身边。

你们乔装假扮为兄妹,在偏僻村庄里修养,偶尔会拿钱和百姓们换药与水粮。

这段时间,你一边养伤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怎样才能够和他一起走。邻居大娘见你一脸愁容,热心地问你遇到了什么难处。

你怨念地看了江无浪一眼,沮丧道:“他不肯带我走。”

“啊?为啥啊?”

“他说跟着他会很危险,但我又不怕。”

“哎呦乖乖,他是心疼你咧,不想你和他受苦呢。”

“我也知道……但我就是想和他一起。”

大娘压低声音:“恁俩……长得不像,不是亲兄妹吧?”

你迷瞪地摇摇头:“不是啊。”

“那你——是不是相中你这表哥啦?”

“啊?相中?”你琢磨琢磨,觉着大娘说到心坎里了:“对!就是相中!”

“那还不容易!叫他变成你的人,到时候撵谁他都舍不得撵你!”

“咦——咦?!”

大娘看你一脸懵懂的样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进你手里:“妮儿,大娘教你个法子……”

你好奇地打开布包,里面竟是一对精致的红绳,红绳尾端打了两个同心结,意味着永结同心、好事成双。

“这是……”你摩挲着红绳,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红线活泼的笑脸。

“同心结!”大娘拍着你的手背,“今晚月圆,你把这红绳系在他手腕上,再把自己的系在一起。若是他心甘情愿让你系,这姻缘就跑不了咯!”

你捧着红绳,心跳突然快得像擂鼓。远处传来江无浪的脚步声,你慌忙把红绳藏进袖中。

“在聊什么?”江无浪端着药碗走过来,递给你一碗,自己喝着另一碗,狐疑地看着你们。

大娘冲你眨眨眼:“在说我们妮儿该嫁人啦!”

"咳——!"江无浪猛地呛住,药汁洒了大半。你看见他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握着药碗的手指都绷紧了。

“胡闹!”他板起脸,却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她还小!”

“小什么小!”大娘叉腰道,“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娃娃都满街跑了!还会后空翻嘞!!!”

你看着江无浪窘迫的样子,突然起了玩心。故意凑近他问道:“江叔,你觉得我该找个什么样的?”

他浑身一僵,药碗差点脱手。那双总是沉稳的手此刻抖得厉害,浓黑的睫毛垂下,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至少要能护你周全。但你还小。”

你步步紧逼:“大娘都说我不小了!”

“孩子就是孩子。”

“旁人都唤我大侠、少侠、恩人!怎么到你这里就还是个孩子?!”

“够了!”

江无浪无意与你说车轱辘话,突然厉声喝止,药碗重重搁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整个小院霎时安静下来,连厨房灶膛里的柴火都仿佛停止了噼啪作响。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震住,怔怔地看着他。

“回去。”江无浪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却躲闪着不敢与你对视,“还有碗药在煮,煮好了我会叫你。”

大娘悄悄扯了扯你的袖子,示意你别再顶撞。你咬着嘴唇站起身,却在转身时故意将袖中的红绳掉在地上。

“等等。”江无浪突然叫住你。你回头看见他弯腰拾起那对红绳。

“哪儿来的同心结?”

你倔强地别过脸:“和你没关系!”

他又是一声冷斥:“小小年纪竟学会私相授受了?!”

“是又如何?”你也急了:“反正你走后又不会管我!我找个懂我爱我的贴心人照顾自己不行吗?”

江无浪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那双常年握剑的手攥得骨节发白。“跟我回屋。”他声音里压着滔天怒意,一把扣住你的手腕就往里间拖。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拼命挣扎,却被他铁钳般的手牢牢制住。大娘见状不妙,赶紧躲进了灶房,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啪”的一声,江无浪反手闩上门栓。屋内顿时只剩下你们二人急促的呼吸声。他将你按在膝头,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你臀上。

“啊!”你疼得惊呼,更多的是羞愤交加,“江无浪你混蛋!”

“还敢顶嘴?”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又是一巴掌落下,“私相授受?私定终身?谁教你的这些?!”

你疼得眼泪直打转,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服软:“反正不是某个离开三年的混蛋!”

“你!”

从不夜哭的小孩如今学会了顶嘴,为得还是儿女情长。江无浪气上心头,手臂越发用力,抽在你臀上的巴掌响亮异常。

然而随着疼痛,涌上心头的情绪逐渐变得奇怪起来,你突然发现,随着每一记巴掌落下,心底竟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里裤竟泛起了湿意。江无浪的手掌仿佛带着电流,让你又疼又痒,浑身发软。

“唔……”你不自觉地轻哼出声,随即被自己这声奇怪的呻吟羞得满脸通红。

江无浪的手突然僵在半空。屋内霎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你们交错的呼吸声。你感觉到他大腿肌肉瞬间绷紧,按在你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别出声。”

回想起看到的话本里的那些情节,你鬼使神差地扭过头,正对上他泛红的眼尾和紧绷的下颌线。这个发现让你心跳如擂鼓,故意又轻哼了一声:“疼……”

“闭嘴!”江无浪猛地松开钳制你的手,声音冷硬得像淬了冰,可你分明看见他耳尖红得滴血,“惯会撒娇讨饶,像什么话?!”

你偏不服软,故意又娇声哼唧:“我只跟江叔撒娇。”还扭了扭身子,结果下一秒就僵住了——小腹触到某个灼热的硬物,烫得你心头一颤。

江无浪像被火燎了似的猛地站起身,差点把你掀翻在地。他背过身去整理衣袍,只留给你一个慌乱的后脑勺:“好好反省!”

随后他摔门而出的声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你怔怔地趴在榻上,臀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感,可心尖却像被羽毛撩过似的发痒。

——江叔到底为何这么生气?

6 挽留两个月后,你和江无浪的伤势都愈合大半。你眼见着江无浪在村庄里的时间越来越少,猜他定是在探听消息打算离开了。

——不行!必须想办法和江叔一起走!

你将江湖客卖的话本全部买下,拿回小屋一本本翻看。哪像这话本一个比一个不正经,翻开第一页就是中了春药的男女正在大战三百回合,另一本不是烈郎怕缠女,就是下药下蛊控制对方……难不成还得专程拜访开封府尹,要他真给你找来点儿让人听话的毒药???

先不提这毒药会不会被江叔识破,要是真给江叔脑袋吃坏,你可得背上千古罪人的骂名!

你继续愁眉苦脸地翻着话本,突然被其中一页吸引了目光——“西域情蛊”四个大字下画着交缠的红线,旁边小字批注:“非毒非药,系情之物,可探对方安危,唯两心相印者可用。”

“两心相印……”你摩挲着书页喃喃自语,突然听见院门“吱呀”轻响。透过窗缝,你看见江无浪正将行囊塞进马车暗格,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剑被粗布裹得严严实实——这是要瞒着你独自上路的架势。

哪来得及寻什么情蛊,你立刻紧紧捂着小腹,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气若游丝地哼出声:“哎呀……肚子,好痛……”

屋外的脚步果然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你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却只听见马车被推开暗格的轻响,连一丝踌躇都没有。

——他这是铁了心要走啊。

你咬了咬唇,踉跄地起身,顾不得披外袍便冲出门去:“江无浪,你要去哪儿?”

江无浪身形微顿,缓缓回头。晨曦洒在他肩头,那张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道:“你身体不适,别吹风。”

“你知不知道——”你抬手指他,继续佯装身体不适,身子一个趔趄,几乎摔倒。江无浪动作极快,三步并作两步将你扶住,掌心贴上你的额头,却并未像从前那般温声细语,只低声叹道:“演得太假了。”

你愣住,满腹话语被他一句话噎了个结实。江无浪低头看你,目光中有淡淡的疲惫,亦有一丝斟酌未决的温柔。

“我此行事关机密,不可拖累旁人。”他松开你手臂时,像是在割自己一块肉,“你乖些,莫闯祸。不必挂念,有缘自会相见。”

“我……”你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那句“我不想你走”。他眼里没有丝毫动摇,你知道再闹也拦不住。江无浪向来是那种认定了事便不会回头的人——三年前他能不告而别,如今你已有自保的能力,他更不会犹豫半分。

那天你终究没留住他,只能眼睁睁看他裹紧佩剑,隐入晨雾。

你坐在屋檐下发呆一整天,脑子里却总是那四个字——两心相印。

7 情蛊“少侠要的蛊。”

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你时,开封府尹的指尖微微一颤。他极力压抑着情绪,仍维持着一贯的从容,只是眼底的光比平日更沉了些,像是波澜藏于深潭,静得叫人不安。

“这东西……少侠打算用在谁身上?”他语气轻淡,却在问出“谁”字时,不自觉地咬重了尾音。

你正打量那瓷瓶,听他这么问,眼神一闪,故作随意地笑了笑:“这就不便告诉府尹大人了~”

“我无意探你隐私。”开封府尹眼神一顿,缓缓走近你一步,嗓音压得极低,“可若你们并非两情相悦……这蛊可就取不出来了。”

——子蛊尚且能够设法引出,母蛊却难以剥离。母蛊吸食宿主精血,会让宿主日复一日地虚弱下去。

你握着瓶子的手微微一紧,笑意却不减:“那又如何?情爱之事本就不受掌控,付出代价也是理所应当。”

他盯着你看了很久,忽而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倒是洒脱。”

你挑眉看他:“江湖儿女,自当如此。”

8 真心半年后,正月初五,开封初雪未化。你正从开封府院墙的青瓦上跳下,脚还没稳,就听见一声冷厉断喝:“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一僵,回头,熟悉又遥远的身姿逆着天光而立,虽然做了乔装,但你一眼看出这是你的江叔。他一身风尘,眉间是连日奔波未散的倦意,目光却冷锐。

你盘缠用光了,本想找开封府尹挪用点儿——谁知被他撞了个正着,但你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他目光落在你袖口露出的红绳结上,那是半年前从你身上掉出的同心结,现在正和红线送你的红绳缠在一处。

江无浪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是要送这个给……开封府尹?”

他突然想起偶然听来的消息,说是正值青年的开封府尹仍未谈婚论嫁,似是看上了一位江湖人士。

你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送他做什么?我是来找他要钱。”

——关系好到都能开口要钱了?

他脸色阴沉下来,一言不发把你拽过来、扛上肩。

你气得直捶他的背:“放我下来!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管得太宽了吧!”

他没有回应,脚步却在你喊出“不是小孩子”那句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手下力道也轻了些。你却没注意,只顾着挣扎:“我这回是正经事儿!找开封府尹拿点银子怎么了?我这几天都快饿死了你知道吗!”

他一言不发,沉着脸将你塞进路边一辆马车,一甩帘子,整个人倚着门板,低头望着你。车厢里光线昏暗,他的眼神却冷得刺骨。

你一时心虚,摸了摸袖口那缠在一处的红绳与同心结,低声咕哝:“……谁叫我总遇到可怜人,散财散太多已经在吃土了。”

江无浪没接话,视线却始终没有移开。那缠绕的红线在你手腕晃了晃,恍若勾住了他的目光,也拽住了他心底那根多年不敢拨动的弦。

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压抑:“他是男人。”

你一怔:“我没把他当女人啊。”

江无浪喉结微动,眉头紧锁,似是被你这句轻飘飘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他望着你,眼中有种压抑已久的复杂情绪,像是怒意,又像是委屈,但终归一句也没说出口。

你也没觉出自己说错了什么,撇撇嘴,继续理着袖口的红绳:“江叔你都在讲什么啊?什么男人女人的,不就是问他要个银子吗……”

江无浪低头,看着你手腕上交缠的红结,眼神微动,却没有接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皱眉,有点不耐烦,“我饿了!翻个墙也要被你训,要个钱也要被你问得跟审犯似的……”

江无浪忽然开口,声音极轻,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因为他是男人,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一怔,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脑子里像是有一团雾气骤然炸开。

他继续道:“两个正值适婚年龄的独身男女,不该有金钱上的往来。”

你正要反驳,却见他忽然转开了视线,眉头紧蹙,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情绪。他沉默良久,终于从怀中取出那个熟悉的钱袋,布料旧了些,边角甚至磨出些毛边,却被他握得紧紧的。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将那钱袋递到你面前。

你怔住,没伸手去接。

他语气低哑,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拿着。”

你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伸手接了,掌心一沉,是一整袋分量不轻的碎银和几块银锭。他的钱袋你太熟了,从你还没长到他腰高时,就见过他把这布袋塞进怀里,在每次出门前都再三点数,只为记得哪笔是你冬衣的钱,哪笔是他欠的酒账。

“江无浪,”你忽然抬头,眼里是抑不住的情绪,“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却终究没抬起来。他目光沉沉地望着你,好像那句话藏了许多年,直到此刻也没能鼓起勇气说出来。

“我……本该护你一辈子。”他声音低得像是一阵风,“可你总要长大的,我挡也挡不住。”

“那你现在在挡什么?”

江无浪一怔。

你盯着他,步步紧逼:“你不让我送结,不让我翻墙,也不许我去找别人帮忙——你到底在怕什么?是怕我喜欢别人,还是怕你自己成孤寡老人?放心吧——你将我带大,我无论如何都记得这份恩情!”

“够了。”他猛地开口打断你,语气忽然冷了几分,但眸中那点隐忍的情绪却仿佛溢了出来,压都压不住。

你看着他,心里一阵发酸,却咬着牙不肯退:“况且,你不也正值婚龄?难道我就可以拿你的钱了吗?”

江无浪看着你,像是终于认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伸手,指尖轻轻碰上你腕上的红绳,指腹缓缓抚过那同心结,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你再小一点……我就能一直把你当孩子。”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可你偏偏长这么快。”

——江无浪完完全全,按照心中最理想的模样将你养大。不染尘、不沾恶,一步一印,全是他亲手为你挑的路。所以16岁的你仍旧天真懵懂,却有颗侠义心肠,勇敢又坚强。他曾以为,只要护你长成,他便能心安离开。可现在他才发现,是你一点点长大,也一步步,长进了他心里。

他低头看着你,目光终于直白得几乎灼人:“我怕你心动,也怕我动心。”

空气仿佛凝住了。

你站在原地,愣愣望着他,红绳贴着你手腕跳动,像是心跳的回声。

他却突然转身,拉开车帘,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低沉克制:“先吃饭。不是饿了么?等你吃饱了,我们再说别的。”

9 相印(肉章)——所以你们算两心相印了吗?

吃饱喝足。趁着江无浪外出采买补给,你摇晃着放着情蛊的小瓷瓶,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瓷瓶很小,掌心一握便可遮住,瓶身温凉光滑,瓶口还封着薄蜡。你轻轻晃了晃,里面那对小虫在瓶中微微飞旋摇晃。你盯着晃动的瓶子,像是想从中摇出一个答案来。

你对情爱之事尚且懵懂,只知道自己对江叔的感情和他人不同。

他不在的三年,你总是心口空落落的;他沉默或冷着脸时,你会觉得呼吸都不顺;他为你破例,为你愤怒,为你欢喜……他的所有情绪都落在你眼眸,牵动着你的一呼一吸。

你不知这算不算喜欢,更不知该如何求证。也不确定他说的动心,究竟是哪种感情。

江无浪脚步声传来,你下意识收起瓶子,站起身。

“怎么?”他将甜糕放下,语气温淡,“又在藏什么?”

你鼓了鼓嘴,没理他。

江无浪看你不说话,只是冷眼瞥了你一眼,并未追问。他将手中的甜糕拆开,放在你面前,语气像是在训小孩:“一口饭都能饿着自己,还知道挑食。”

你“哼”了一声,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却因为太甜皱起了鼻子。

他轻笑一声,把方才用过的碗筷收拾好,又倒了杯热茶放你手边,转身去点燃油灯。

你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泛着点难以言喻的甜蜜。

——江叔真的对你很好。

你抱着那只甜糕,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江叔。”

他“嗯”了一声,没回头。

“你刚刚说……”你咬了咬牙,“说发现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手中添油动作顿了一瞬,却仍淡淡道:“怎么?”

“那我若不是小孩子了……”你抿了抿唇,心跳有些乱,“是不是就能……和你做话本上的——”

他忽然出声打断你,语气比方才冷了几分,“吃你的糕。”

你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无浪没有再看你,只低头拨了拨灯芯,火光映在他脸上,照得他眉眼格外冷硬。他像是怕你再说些什么,又像是在怕自己听进了什么,连语气都透着一股刻意压低的疏离:“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怎么算乱七八糟?”你忽然出声,声音有点低,却带着一股倔意,“你都说自己动心了。”

江无浪的手再度顿住了,灯芯被拨得过低,火光一闪,沉沉地暗了下去,屋里陷入半明半暗的昏光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缓缓起身,没有立刻转身看你,只将那盏油灯轻轻放下,许久,才低声道:“……是我管不住自己。”

你心口蓦地一紧:“江叔哪里有错?是我想和你亲密些……”

“因为你年岁还小。”他终于回身望向你,眉目间掩不住挣扎,“你说你不是小孩子,可你连喜欢都还没弄明白。”

“我明白!”你脱口而出,声音清亮,像一把突然出鞘的剑,“我不懂别的,可我知道,别人靠近我,我会退开;江叔你靠近我,我就高兴得不得了!”

“……”

“这不算喜欢?”你逼近一步,直直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什么才算?”

江无浪没有退,身形却微微绷紧,眼里隐隐翻涌着他极力压下的情绪。他喉结动了动,似要开口,却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开。

“你是我带大的。”他声音低哑,“所以更不该伤害你。”

“为何算伤害我?”你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和江叔亲密。”

江无浪沉默了。屋内静得只剩炭火偶尔炸裂的细响,你站在他面前,背挺得笔直,似乎燃尽了全部勇气。

许久,他才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又像一场压抑了太久的喘息:“你这孩子……从小就会缠人。”

你眼眶一热,差点破了音:“所以你同意了?”

他伸手覆上你的发顶,掌心温热而沉稳。

“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要拿情蛊来逼我?”

你一怔,想起袖中的瓷瓶,心头一颤。

他缓缓俯身,额头抵住你额间,鬓角碎发蹭得你发痒:“不需要用那东西来确认我的感情,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蛊虫并非什么好东西,莫要乱用。”

你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可是,那,那蛊能让我知道江叔你是否平安……”

他愣了愣,像是被你一句话击中了什么最柔软的地方,片刻的沉默里,眼神忽然柔了下来,仿佛有什么坚硬的壳在这一刻裂开了。

“……傻。”江无浪低声呢喃,几不可闻。

下一瞬,他低头吻了下来。

不是你在话本中看过的那种热烈,也称不上温柔,更像是一场久别后的落笔,带着克制、颤抖,和一点点……终于不再后退的决绝。

你怔在原地,睫毛颤动,泪意还未散尽,却感受到他掌心覆在你背脊,隔着衣料传来的体温和掌心的微颤都在告诉你——他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你缓缓闭上眼,伸出舌尖,试探着回吻了一下。

这一点回应像是点燃了他最后的理智,那原本只是浅尝般的吻,忽地深了几分。他的唇在你唇上辗转片刻,随后挑开你的唇瓣,勾住你的软舌吸吮、舔舐。

唇齿交融间,水液翻搅的啧啧声回荡在耳边,过于急切的吻甚至让你来不及吞咽,晶莹的涎水顺着脖颈流淌,被江无浪抬高下巴一一抿掉吮去。

青涩的你哪受得住这样热烈的吻,渐渐软了身子,同他一同摔进柔软的床榻中。

你陷在柔软的衾被间,发丝散乱如墨,眼尾泛着湿漉漉的红。江无浪撑在你上方,呼吸粗重,眼底翻涌着你看不懂的暗潮。他骨节分明的手悬在你衣带上方,明明只需轻轻一扯,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桎梏着,迟迟未动。

“江叔……”你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引着他碰到自己腰间的系带,"你教过我,剑出鞘就不能……"

话未说完便被他以吻封缄。这个吻比方才更凶,像是要把半年间的克制都倾泻出来。你迷迷糊糊感觉到衣带松了,微凉的空气拂过肌肤,却立刻被他滚烫的手掌取代。他指尖抚过你颈侧那道淡疤,怜爱的摩挲让你半边身体都酥麻。

“江叔,痒……”

江无浪勾了勾唇角,吻温柔地落在那道疤痕上,一路蜿蜒向上,重新落回你唇畔。你揪着床单的手指突然被他十指相扣按在枕边,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蹭过着你细腻的手背,激起一阵战栗。

很快你就像颗剥了皮的鸡蛋,以最原始的状态蜷缩赤裸着。

他问:“怕么?”

你坚定地摇摇头:“不怕。”

一声长长的叹息拉开了这场性事的序幕。他单手捧起你半边乳团,鼻息扑在尖尖上,让你心痒难耐,你只好弓腰挺胸,将乳尖凑到他唇边。

“江叔……亲亲我……”

江无浪默默看了你一眼,将手指送进你嘴唇。你的舌尖被他两根手指掐住搅弄,唾液溢出唇角,打湿了仍旧青涩的下颌。在你轻声的呜咽中,他咬住了你的乳尖。

尖锐的齿尖将发硬的乳粒反复磋磨,你挪动身体想要挣扎,却迎合似得将自己送得更深。他顺势将你乳肉也吞下,吸吮的啧啧声淫荡地回响在耳边,你红了脸,小声唤他“江叔”“江叔”。

这般称呼带来几分禁忌的快感,他搅动你口腔的手指逐渐深入,擦过你喉咙的瞬间引得你干呕,他却趁机吻了上来。这个吻更加凶狠急迫,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将你舌头吮得生疼。

一时间,屋内都是你急促的呼吸和呜咽。你眼角红红,眼睫还挂着几颗生理性的泪珠,见江无浪仍旧穿戴整齐,你不服输的性子上来,起身要扯他的衣服。

他由着你随便翻扯,碎吻随你动作轻轻落在你手腕、肩头与颈后,明明是爱怜的亲吻,却又偏生带着几分浓烈的渴望,似是要将你全身上下吻个遍。

你被他吻得手指颤抖,根本解不开他腰间的系带,急得眼眶更红。

江无浪拍了拍你的手:“解不开就别解了。”

又转而握着你的手狠狠用力,直接将系带扯断,他带着你的手指一挑,衣袍顿时散开,露出精壮的腰腹。

曾为天泉弟子的江无浪一直留有特训的习惯,即便而立身材也仍旧保持得极好。只是一道刀伤狰狞着横贯腹部打破美感,可想而知当初伤势有多重。

你的指尖刚触到伤疤,就被他滚烫的手掌覆住:“别担心,早就无碍。”

你凑过去,俯身用唇去丈量伤痕的走向。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喉间溢出压抑的喘息。当你舌尖无意扫过肚脐时,他突然将你从床上提起,按在一旁的妆台上。

半人高的铜镜映出你们交叠的模糊身影,你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正顺着你脊梁往下游走,在腰窝处流连忘返。

“江……江叔?”

第一次就要对着铜镜做的事实让你羞得想躲,却被他掐着腰固定住。

“不是说不怕?”江无浪咬着你耳垂低语,另一只手突然抚上铜镜,口吻几近命令:“抬头,听话。”

虽然江叔疼你,但你也怕他严厉的模样,只得乖乖抬眼。镜中他的手掌缓缓滑向你的两腿中间,那里早已春潮泛滥,将腿根打湿。带着厚茧的手指缓缓插入潮湿的甬道,身体被撑开的感觉逐渐强烈,你不适地扭动着身体,却被他牢牢握住腰侧。

越深处阻力越大,江无浪的呼吸一点点粗重,灼热的气息喷在你耳后:“放松。”

他的手指缓缓抽送,指节弯曲时故意蹭过某处软肉,你顿时浑身一颤,脚趾都蜷缩起来。

“是这儿么?”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拇指又按上顶端那颗敏感的小珠。镜中清晰映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如何在你体内作乱,羞得你想闭眼,却被他掐着下巴强迫继续看:“不是说了叫你抬头?”

当第三根手指加入时,你呜咽着往前躲,却被他结实的铁臂捞回来。他忽然抽出手指,带出的晶莹飞溅沾湿了镜面。你正恍惚着,突然被翻过来面对面抱起,他灼热的欲望抵着入口磨蹭,却坏心眼地不进去。

“江叔……”你带着哭腔求他,却见他眸色深沉如墨,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唤我什么?”

你福至心灵,颤声唤出那个尘封的名字:“江、江晏……”

这一声仿佛打开什么闸门,江无浪猛地沉腰贯入。你疼得弓起背脊,却被他用更紧密的拥抱化解。他额角沁出的汗滴在你锁骨上,烫得你心尖发颤。

有规律的撞击带出充沛的汁水,春液将你们的腿根染得凌乱不堪。他掐着你腰肢的指节发白,却在你耳边落下羽毛般的轻吻:“再唤一声。”

“江晏……呜……”

你呜咽着攀附他绷紧的脊背,指尖触到他背后凹凸的旧伤。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突然变得滚烫,随着他的动作在你掌心起伏,像是在无声诉说这些年他经历的所有。

“当年教你写字……”他忽然咬住你耳尖,身下动作又狠又重,硕大两个囊袋将你臀肉拍打得通红,“你总把'晏'字写得东倒西歪。”

“早、早知那是江叔旧名……我肯定、啊——”

你被顶得语不成调,破碎的呜咽全被他吞进唇齿间。他掐着你腰肢的力道已经留下层层叠叠的指痕,偏还要在你耳边说那些羞人的话:“现在会写了?写给我看。”

江无浪拉着你的手沾满你们双腿间混乱不堪的液体,要你在他胸前落笔。

你早就被他操得浑身无力,此时若不是他扶着你的手腕,你根本没力气抬臂。

“呜……”你顺势扑进他怀中,小巧的舌尖在他胸前乳尖滑过,浅浅描出一个“晏”字。未等你写完,他便猛地将你拉高,扣住你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喘息着将你压回榻上,指尖摩挲着你湿润的唇瓣,另只手却在二人相连处戳弄,时不时碾过你早已肿胀的阴蒂,“不是说过不三不四的人少结交,跟谁学的这些?”

你泪眼婆娑,气喘吁吁道:“话、话本里看的……呜,江叔,别弄了……受不了……”

江无浪垂头封住你的求饶,扶着你的双臀将你下半身抬高,自上而下的捣击又深又重,干得你连声淫叫:“江叔!啊——太深了,不要……”

他不吭声,蛮力操了你上百下。你接连去了三次,他却突然放慢节奏,一寸寸研磨,逼得你浑身发软,脚趾蜷缩,刚刚涌上的情潮戛然而止,你嗓音都已沙哑:“江晏……你、你欺负人……”

他却看不出疲惫,唯有额角青筋浮动:“欺负?这才叫欺负。”

话音未落,他将你双腿抬高压向你肩头,你几乎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你惊喘一声,指甲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他没察觉到痛似的,重新打桩般地肏得你目光涣散。

他抵着你汗湿的额头,气息灼热: “清楚了么?”

你哪里还有余力回应,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剧烈的撞击将你气息都撞散。相连处的体液混合了你与他的,还没来得及顺着腿根流淌,就被强有力的拍击操成白沫。

江无浪将你吻了又吻,接着将你抱起,背对自己按在窗畔。早已无心在意是否会被邻里听到,他眼中只剩你颤抖的身躯。巨物从身后入侵,直直撞到宫颈。

你哑声哽咽,扶着窗棂的手臂如暴雨中摇摆的细柳,仿佛下一秒就要弯折。

他高高抬手,在你臀侧落下重重一巴掌。你想起那天被他按在膝头打屁股却偷偷湿了的事,早已被操得软烂的穴又收紧了几分。

“喜欢被打?”他附身紧贴你后背,让自己进得更深:“谁教你变得这么淫荡?嗯?说话!”

一边质问,一边用更重的力气抽打你的臀侧,在雪白臀肉上留下嫣红的掌印。

你哭着摇头,根本注意不到他都说了什么。只感受到他充满剑茧的手掌拍打在臀肉,带来一波波更加汹涌的情潮。每次因疼痛收缩的花穴必将迎来更重更深的鞭挞,你蜷缩身体想要躲开,却被江无浪垂头咬住后颈——像野兽衔住幼兽的颈,更像猛兽锁住猎物的喉。力道不重,带着无法抗拒的占有意味。你全身一震,几乎从窗边摔了下去。

江无浪顺势将你拉进他胸膛,低低地喘着气,气息炙热地拂过你的皮肤,声音早已沙哑到失去原本的音色:“别躲。”

“江叔…..”

你无力地轻声唤他,想要在凶狠的交合中获取半息温存。他“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将柔软的吻落在你颊侧。然而同他亲吻完全相反的、更加激烈的操干仍未停歇,你的小腹隐约浮现肉棒的柱状轮廓,他一边吻你,一边用手掌按压你的肚子,按得你浑身的血液都想要哭喊尖叫。

这虽是你们的第一次,却仿佛充满了最后一次般的紧迫与焦虑。每一刻都像是燃烧的火焰,逼迫着你们拼尽全力去铭记。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似有温热水珠落在肩头肌肤,你听到他长长的叹息。

——若天下晏,海河清。

10 同归你们二人纠缠许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床侧空荡荡,江无浪不知去了哪里。

你两腿酥软得不像自己的,腿根甚至无法合拢,还是扶着床柱站起。床头放着干净的衣衫,你将自己穿戴整齐,发现手腕那对同心结少了一只,而装放蛊虫的瓷瓶也不知所踪。

——是江叔拿走了吗?

桌子上留了你爱吃的零嘴糕点、跌打伤药,还有一封你根本不想打开的信。

你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翻开它,指尖都在微微颤着,生怕下一刻便会读见诀别的字眼。

字迹一如他的人,沉稳内敛,却藏不住情意。

此去山路九转,步步艰险,所涉之事,非昔日言笑可轻描。

时间仓促,我须独往。

并非你力有不逮。你虽年少,却胆识兼备,心思细密。武艺一道,得我亲授,已难寻敌。

只是我私心甚重。

怕你涉险,更怕你受伤。怕你若随我而行,我便再难放你远去。

惟愿踏出的每步,都能照亮你前路。

红飞鱼,当趁东风而起,眼望四方天地。

不必困守一隅,也不必……为我停息。

——江无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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